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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普拉斯诗歌中“蜜蜂”意象内涵的演变

时间:2014-06-30 14:59 点击:
摘 要:蜜蜂意象一直是普拉斯诗歌研究的热点之一。然而,多数评论仅仅注意到普拉斯1962年创作的五首蜜蜂组诗,忽视了1956年之前和1959年的蜜蜂题材诗歌。本文分别考察这三个阶段蜜蜂意象的使用,发现其内涵沿着父亲、父女关系、女性的脉络逐步深化,反映了普

  摘 要:“蜜蜂”意象一直是普拉斯诗歌研究的热点之一。然而,多数评论仅仅注意到普拉斯1962年创作的五首“蜜蜂组诗”,忽视了1956年之前和1959年的蜜蜂题材诗歌。本文分别考察这三个阶段蜜蜂意象的使用,发现其内涵沿着“父亲、父女关系、女性”的脉络逐步深化,反映了普拉斯女性意识的发展和诗歌创造艺术的逐渐成熟。

  关键词:普拉斯 蜜蜂组诗 女性意识 自白派

  蜜蜂意象进入诗歌久已有之,19世纪著名女诗人艾米丽·迪金森就写过许多蜜蜂赞歌。然而,对“蜜蜂”意象的内涵挖掘最为深入的却是20世纪自白派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的“蜜蜂组诗”。长期以来,多数评论集中分析1962年的“蜜蜂组诗”,忽视了普拉斯此前创作过的蜜蜂诗歌,视野过于局限,不利于准确判断普拉斯的意图,更无法了解普拉斯是如何一步步提炼创造出“蜜蜂”意象独特内涵的。本文试图结合被忽视的诗篇,用发展的眼光看待普拉斯对“蜜蜂”意象的处理,为我们认识普拉斯笔下“蜜蜂”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提供新的思路。根据创作时间,普拉斯的“蜜蜂诗”可以分为三组:1956年之前创作的《悼诗》;1959年的《伊莱克特拉魂系杜鹃花路》、《养蜂人的女儿》;1962年创作的5首“蜜蜂组诗”——《养蜂会》、《蜂箱送抵》、《蜂蛰》、《蜂群》、《越冬》。每组诗中,普拉斯对“蜜蜂”意象内涵的挖掘是发展变化的,不同时期“蜜蜂”指向不同的意义。

  一、蜜蜂和父亲:内化的男性视角

  普拉斯的“蜜蜂诗歌”和她父亲奥托·普拉斯密切相关。奥托是大学教授、养蜂专家,普拉斯对蜜蜂的特殊感情不可避免地糅杂着对父亲的感情。“蜜蜂”意象第一次出现是在《悼诗》中。《悼诗》的具体写作时间无法考证,可以肯定的是它写作于1955年普拉斯23岁生日之前。这是普拉斯诗歌创作的第一阶段,被特德·休斯称作“青少年时期”。这一时期普拉斯的创作仍显稚嫩,缺乏深度与独创性。

  《悼诗》的主题和对“蜜蜂”意象的处理反映出普拉斯早期创作中不自觉地内化了男性视角,模仿男性写作传统。这首写给父亲的悼诗中塑造了一个脾气刚烈的父亲形象,他“能够毁掉国王的笑”,病重住院却还“咒骂雨天的滴答声”和“嘲笑天使舌尖的埋伏”。①他无所畏惧,“像愤怒的泳者痛骂大海”。全诗每节末交替重复出现“咒骂雨天的滴答声”和“蜂蜇带走了我的父亲”,塑造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的同时,营造出悼亡诗低回吟唱的忧伤氛围,表达了诗人对父亲的深切缅怀。从主题上来看,《悼诗》并没有后期父亲题材诗歌或蜜蜂题材诗歌中爱恨交织的复杂性。《悼诗》表达的只是爱,这爱既投向父女血缘关系,更是对以父亲高大形象为代表的男性权威的仰慕。此时,蜜蜂的内涵单一而固定。诗中的“蜜蜂”暗指父亲,和蜜蜂蜇人自取灭亡一样,父亲“蜜蜂”般蜇人的性格,使他咒骂恶劣的天气,导致病情加重而亡,这和普拉斯传记中提到的情节基本相符。

  事实上,在蜜蜂世界里,只有工蜂才有蜂蜇,而工蜂都是女性。由此可见,普拉斯早期对蜜蜂意象的理解是不够深入的。她并未意识到蜜蜂世界中严格的性别区分,也更不可能意识到蜜蜂世界所蕴含的丰富女性内涵。此时她对蜜蜂意象的使用,显然并未跳出男权文化的藩篱,内化了男性写作的模式,模糊了蜜蜂世界的性别特点。

  二、蜜蜂和父女关系:挣扎中寻找“自我”

  按照特德休斯的划分,普拉斯创作的第二阶段是从1956年初到1960年末,这一阶段的作品构成了普拉斯的第一部诗集《巨人》。随着普拉斯“逐渐意识到自己真实的题材和声音”(Hughes,16),她的诗歌创作逐步成熟。1959年,普拉斯创作了她的第二组使用“蜜蜂”意象的诗歌,仍然都与父亲有关。和《悼诗》不同的是,这一组诗中“蜜蜂”意象的内涵发生了变化。普拉斯不再用它单纯指代父亲,而是在诗中构造了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蜜蜂世界,蜜蜂是普拉斯借以探讨父女关系的重要载体。父亲代表“雄蜂”,母亲则是“蜂后”。这种类比基于蜜蜂世界独特的性别分工模式。雄蜂的存在就是为了繁殖后代,大部分雄蜂在交配过程中折断身体而死,少数幸存者在完成交配之后会被赶出蜂巢而死。所以,幼蜂的诞生宣告着雄蜂的死亡,普拉斯在这一点上看到了蜜蜂世界和自己的相似性。

  《伊莱克特拉魂系杜鹃花路》中,父亲死的那天,“我”走进了蜂房。“我”将雄蜂之死与父亲的死联系起来,产生了深重的罪恶感。她自责,“没有人在这个阶段暴死或枯萎谢世”,“正是我的爱恋才将我们双双致死”。“我是声名狼藉的自杀者的阴魂”,出生时的不祥之兆早已预示“你”的死亡。在《养蜂人的女儿》中普拉斯再次描述了这种相似性。在养蜂场,“我”发现“这儿有一种女王般的权力任何母亲都无法争夺”,蜂后“强大得如同父权王国里的国王”。“果实是用死亡来尝的”,这“果实”便是雄蜂与蜂后交配产生的后代。而草丛中“那只泪珠般忧伤的绿色圆眼”正是一只雄蜂,是“父亲、新郎”。诗的最后一节以一句话结束——“你去世那年冬天蜂后交配”,再次透露普拉斯普拉斯深重的罪恶感,认定父亲的死正如雄蜂的死一样是因为后代的诞生。

  事实上奥托·普拉斯的死与普拉斯并无多大关联,这种罪恶感是普拉斯恋父情结的体现。对父亲的崇拜和爱慕仍然占据着普拉斯的心头,以至“我”开始怀疑“我”的存在。“似乎你从未存在,似乎我来到人世 /生长于母亲的子宫而受孕于天父”,表明父爱的缺失对“我”主体身份的构建造成了混乱。只有“当我蠕虫般爬回母亲的心脏之下 / 我没有任何罪恶的感情”,也就不会因为父亲的死而自责,更不会因为恋父情结而产生罪恶感。另一方面,普拉斯渴望摆脱父亲令人窒息的权威形象,寻找自我的独立身份。“我的心在你的脚下,如石块一般”,“我”意识到了来自男权文化的压抑,渴望挣脱束缚重获新生,而父亲的死正好给了“我”自由。

  从纯粹的爱到爱恨交织,是普拉斯女性意识逐渐觉醒的过程。直面自己的恋父情结,是普拉斯寻找自我的重要努力。她在日记中坦言:“谈及我父亲究竟有什么好处呢?这可能是持续一天的发泄感情的次要问题,但是我没有洞察力自付。”(史蒂文森,176)“我有什么办法反映成熟的自我……”(史蒂文森,175)正是通过对蜜蜂意象的探索,普拉斯渐渐认清了自己对父亲的感情,走上了寻找自我的艰辛道路。

  三、蜜蜂和女性:独立的女性意识

  从1960年开始,普拉斯的创作进入第三个阶段,也是她最为成熟的阶段。1962年的五首“蜜蜂组诗”是在7天之内完成的。这五首诗无论艺术性还是思想性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被认为是普拉斯最好的诗作之一。此时的普拉斯开始养蜂,尽管这一举动仍然有父亲影响的影子,但是亲自养蜂的经历给普拉斯的创作带来了丰富的素材,这些素材和她逐渐觉醒的女性意识糅合在一起,成为她笔下富有生命力的独特意象——蜜蜂。她的视野更加开阔,笔下的“蜜蜂”摆脱了恋父情结,从探讨父女关系转而关注女性群体的地位和命运。

  1961年普拉斯和休斯搬到德文的村庄居住,在一位邻居的影响下开始养蜂,并且参加了一次养蜂会。《养蜂会》便是以这次经历为题材写成的。整首诗笼罩着一种紧张恐慌的情绪,诗人不停地提问,犹如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姑娘走进了陌生的黑暗世界。她开头就问:“在桥头迎接我的这些人是谁?”中间不停地用“谁是”、“是不是”、“难道”这样的问句表达无知和恐惧,结尾一句连续三个问词“谁的”、“什么”、“为什么”呼应,使整首诗感情上连贯而饱满,塑造出一个“受害者”恐惧的内心世界。每个参加集会的人都有防护措施,“我”却毫无准备。“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难道没人爱我吗?”“我”恐惧被蜜蜂蜇伤引发了自怜的情绪,这种自怜随着抓捕蜂后程序的进行,逐渐转化成为对蜂后的担忧与同情。“她藏着吗,在吃蜂蜜吗?”可是,“蜂后并未现身,她如此不领情吗”?蜂后和“我”一样没有防备,面临着被伤害的可能性。蜂后的命运并未昭示,“我”却已感同身受,“我已筋疲力尽,筋疲力尽——”,预示囚笼中蜂后正是“我”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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