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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贺鬼神诗看其生死观

时间:2014-07-23 13:45 点击:
【摘 要】在诗鬼李贺的创作中,有91首提及鬼神,其数量之多值得探讨。通过对其鬼神诗创作渊源、意象、色彩等的分析,可以看出李贺思想的两个侧面:对鬼域充满了生的痛苦,死的恐惧;对仙界则是有着生的迷狂,死的憧憬。探其根源,是他不如意的现实生活的反映


  【摘 要】在“诗鬼”李贺的创作中,有91首提及鬼神,其数量之多值得探讨。通过对其鬼神诗创作渊源、意象、色彩等的分析,可以看出李贺思想的两个侧面:对鬼域充满了生的痛苦,死的恐惧;对仙界则是有着生的迷狂,死的憧憬。探其根源,是他不如意的现实生活的反映。

  【关键词】李贺;鬼神诗;生死观

  纵观诗史,李贺以鬼神诗的创作独树一帜,以“诗鬼”著称。据统计,李贺一生的诗作,包括不确定的“外集”和补遗20篇左右在内,约240首左右。其中提及鬼神的有91首,占创作总量的38%,而且多是李贺诗的精华之作。【1】他用奇诡的想象,独特的意象,冷艳的色彩构建了无人之境的鬼神世界,却是对“生”的美学沉思。

  一、鬼神诗创作溯源

  诗人的不幸在一定程度上应归咎于时代的不幸。李贺所处的时代是政治局势变动剧烈的中唐,藩镇割据,宦官专权,政治凋敝腐朽,诗人纵有匡时济世之志,“上天”、“入地”反复求索,但也不能扭转时代的悲剧。其次,他自视颇高,曾以“唐诸王孙”自居,向往功名富贵,但因为其父姓名避讳,不能参加进士考试,终究只为一九品微官,不到三年便辞官返乡,一生困顿。再者,他体弱多病,时刻面对疾病带来的痛苦,死亡意识就在年少的李贺内心生成。他特殊的人生遭遇和异于常人的敏感,造成他矛盾的心理状态,思考人类生命和个人人生的种种困惑。

  对生的眷恋和对死的恐惧是人的本能反应,对李贺而言,这种感受尤为强烈,他对生与死的认识和体验超过了同时代的任何一个诗人,像李贺这样大规模描写鬼神世界的诗人在史上极少,究其原因,除了上文提到的社会、个人原因之外,还有他对内心世界的挖掘。据《李长吉小传》记载,李贺“每旦日出,骑弱马,从小奚奴,背古锦囊,遇所得,书投囊中”,这便促使李贺囿于平常所接触的人和事,因为生活经历有限,他就长期沉迷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只遵循情感的需要,对周围的一切现象都用非理性的态度而非客观的眼光来看待。

  由上述可知,李贺是一位在现实世界中极其失意的诗人。既然在人世间找不到寄托,李贺便幻想着在仙境与冥境寻求慰藉,曲折地传达着他的热情遭遇冰冷现实的苦闷。因仙境与冥境的审美属性不同,其鬼神诗的情感表现也是不同的,但异中有同,都是李贺生死观的外化。

  二、鬼域——生的痛苦,死的恐惧

  “中国历史上也许还没有别的一位诗人,能够像李贺那样猛力地去发掘自己的灵魂,从而把深藏在他思想中的幽暗面充分地表露在读者的面前。”【2】 “思想的幽暗面”即是指他对死亡的体认。首先体现在用“老”、“死”、“鬼”、“魂”等字上。例如《苏小小墓》充满了阴森冷艳之美,将飘忽隐现的鬼魅形象描绘得奇诡而妥帖,创造了一个荒诞迷离的幽灵世界。总之死亡的阴影一直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造成了对死亡的极大畏惧。

  再者体现在李贺擅长斑驳瑰丽的色彩入诗,融情于色,表现了诗人接触自然事物所获得的强烈的主观感受,情调显得更加悲凉凄惨。《王濬墓下作》把“白草”、“红藜”、“黑石”、“青铜”以及金菊、枯蓬、青松、翠柏等色彩意象组合起来,描绘出荒丘残陇的坟墓之景,饱含了他顾念死亡幻灭所引起的痛苦。《南山田中行》中用“冷红”代指寒秋盛开的红花,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李贺的世界始终都不是鲜明活泼的,恰似他的内心,黑暗而诡谲。

  诗人勾画鬼魂形象,体察鬼魂心理,表达鬼魂情感,用奇诡的意象和冷艳的色彩所勾画出的冥界,既有他在现实社会中痛苦内心的真实写照,也有他对死亡后恐惧心理的设想揣测。

  三、仙界——生的迷狂,死的憧憬

  《太平广记》中记载李贺临死前曰:“非死也,乃上帝命”,他认为自己是奉命去为天上的新宫殿题记作乐。看似荒诞的诳语,但作为去世前的真言,应该正是他的理想生活,也是他向死的原因——认为死是一种解脱。所以神仙诗不同于鬼诗中凄苦阴冷的色彩,而是显得流光溢彩、新奇瑰丽,创造了一个远离现实世界苦难的美妙世界,表现了李贺的人生理想和对未来的期盼。

  李贺继承发展了屈原的浪漫主义,他以奇特的想象和独特的思维方式,把神话传说、历史人物和个人经历结合在一起,编织了一个奇异的神仙世界。《天上谣》描绘了一个尽善尽美的天上神仙生活:“仙妾采香”、“王子吹笙”、“呼龙耕烟种瑶草”,如此安静祥和,正是李贺理想生活的概括。《梦天》写梦游月宫的情景,通过天上人间两方面的时空对比,揭示了生命的短暂和宇宙的无限,他企求一个永恒存在的纯洁的神仙世界。

  并且,李贺喜欢塑造仙姝形象以寄托情思。王母、嫦娥、湘妃、贝宫夫人、兰香女神等都成为他笔下的仙女形象。这些形象都美丽动人,如“密发虚鬟飞,腻颊凝花匀”(《贝宫夫人庙》)、“绿盖独穿香径归,白马花竿前孑孑”(《神仙别曲》)、“玉宫桂树花未落,仙妾采香垂珮缨”(《天上谣》),表达了诗人对神女的倾心仰慕之情,这是李贺在现实世界可望而不可求的。

  对神仙世界的憧憬是李贺世俗欲望的显现,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实现便从他创造的神仙世界中寻找,这是他对自己精神上的补偿,想要构建起一个可以自足的世界。由此可见,神游天庭在表面上的旷达开阔下,其实仍隐藏着他对人世深挚的眷恋。

  四、小结

  “笔补造化天无功”,李贺一直用诗的幻想来抚慰他破损的灵魂。从他的鬼神诗中,我们可以体悟到他既畏死又向死,既恋生又厌生的矛盾心态,亦即他强烈而又矛盾的生命意识。在诗人年仅二十七岁的生命中,他感受到时光飞逝,人生有尽,生命短暂,死亡无法逃避,在诗歌中反复咏叹。他对不断逝去的光阴反应甚为敏感,哪怕是人人皆认为的常乐仙境,人间甚至神仙世界也不存在永生,他写“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以致后世写到“人间惟有李长吉,解与神仙作挽歌”。表面上看起来颓废、悲观,但深藏的是诗人对人生的欲求和眷恋。

  面对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偌大的反差,李贺既不如李白有放荡不羁的开阔胸襟,也不如杜甫有关注苍生的积极探索,他只是退回到自己的核心期刊内心世界,苦苦地在思考人生幻灭中上天入地不断神游。正如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一书中说:“细玩《昌谷集》,舍诧傺牢骚,时一抒泄而外,尚有一作意,屡见不鲜。其于光阴之速,年命之短,世变无涯,人生有劲,每感怆低回,长言咏叹。” 【3】

  【参考文献】

  [1]陈友冰.李贺鬼神诗的定量分析[J].文学评论,2004(01):80-88.

  [2]陈允吉.十大文学畸人·李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90.

  [3]钱钟书.谈艺录[M].上海:中华书局,199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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