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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张爱玲及其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时间:2021-05-13 08:56 点击:
张爱玲以女性敏锐的眼光与知觉,在其创作中塑造了众多的女性形象,同时也一直在为争取女性的独立而努力。本文从具体的文本出发分析了张爱玲她本人及其创作中传达的女性意识。她以自身生活经历为基础,揭示人性和社会中的丑恶。张爱玲对于人性的思考,两性的关
  作为“现代最敏感的伤心人”,白先勇的笔下弥漫着浓重的悲剧意蕴,充斥着一种人生如梦、命运无常的末世之感,凸显了在家国命运处于末世氛围笼罩下人们的凄凉无望、落寞无奈等情感体验,以及个体生命在其中的困顿挣扎。这种末世情结投射在创作中,必然影响其主题的选择。
 
  欧阳子曾把白先勇小说主题主要分为今昔之比、灵肉之争与生死之谜三大类,其实划分得更为明澈一些或许可以概括为:青春的消亡,生命的衰颓与感情的毁灭——青春、生命和感情是白先勇笔下永恒的主题,而其末世情结也归结于这些美好的毁灭。
 
  (一)青春的易逝
 
  夏志清曾指出了青春主题在白先勇早期创作中的重要性①,其实“青春”这个词眼又何尝不是贯穿着白先勇的一生。白先勇一直强调“青春不会太久,一下子就过去了。青春走得太快,只能存在于艺术之中”②,正因为青春易逝,所以白先勇想要在作品中抓住它,而迫切的挽留反而让青春走得更远。
 
  白先勇小说中有太多的人物热爱着青春,追忆着青春带来的生命活力。然而青春本身如同生命中其它的美好一般,又是无常的,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春的消亡,做着最后的挣扎,而这种挣扎无疑是无力而喑哑的:
 
  《青春》中的老画家竭力地想要抓住烈日下岩石上的裸体少年,其实就是想抓住少年美好的生命力,也就是青春活力。竭力强留的结果只能是失败,所以老画家耗尽了最后的生命,握着枯白的死蟹空自干毙在岩石上。《秋思》中的华夫人虽没有如此凄惨,但她对自己的皮肤、白发极为敏感,看到白菊凋落霉烂时更是觉得触目伤情不堪回首。她是在渴求抓住往日的奢华,更是想抓住自己青春的尾巴,相比老画家的凄惨,她则显得苍白空虚。
 
  《孽子》中的盛公已是年迈之人,却仍然习惯把一批青春少年——“青春鸟”聚集在身周,即使只能用宴会和资助的方式。但是依然没有谁“留下来陪盛公宵夜,喝红枣桂圆汤,听他那些讲了又讲的古老故事”③,盛公的年迈以及“瘪嘴驼背”变成了一种笑话。过气小生阳峰也是程度稍轻的一位“盛公”,他虽未到耄耋之年却也青春不再,他心甘情愿整日追逐在“是块电影明星料”的华国宝身后,其实只是在追逐往日年轻的自己。
 
  留不住青春是一种无奈,然而活在昨天却是一种悲剧;青春本身是美好的,却越加反衬着失去青春后人生的可悲。白先勇热爱青春,他的笔下因此更满溢着青春易逝的伤情。
 
  (二)生命的衰颓
 
  生命呈现的姿态有很多,在白先勇的笔下却表现为衰颓,所谓“衰颓”强调的是一种“磨损”状态。前面提过,在白先勇笔下“青春”是美好的,而青春又是易逝的,那么逝去青春后人物的生命状态又是怎样的呢?终归是颓废的,磨损的,无望的。或许是因为白先勇太爱年少,所以他总把年老的人写得那么的可悲,连外在形象都那么不堪:
 
  以长篇小说《孽子》为例,万年青盛公是“瘪嘴驼背”的,“头上残剩的一撮稀发,一绺绺梳得妥妥帖帖地覆在头顶上……背一径痛得弯成一把弓”④;大善人傅老爷子则是“一张方阔的国字脸上,寿斑累累,宽耸的额头上三道沟纹,好像用刀刻出来似的,又深又黑,一双眼睛大概泪腺有毛病,泪水汪汪的”;李青母亲则“两只大眼睛整个陷落了下去,变成了两个大黑洞,眼塘子乌青像两块瘀伤,脸肉蜡黄,两边太阳穴贴了两片拇指大的黑膏药,一头长发睡成了一饼一饼”。
 
  连白先勇随手勾勒的一个老太婆都是,“颈子上的皱肉像鸡皮似的,松垂了下来,她脑后挂着一小撮发髻,前额上的毛发却掉光了,一大片粉红的发瘢侵到她眉毛上,好像她前额上的头皮给揭掉了一般,露出鲜红的嫩肉来”——这些垂垂老矣的人物的外表,让人看后先而觉得可厌继而感到无限可悲。
 
  而白先勇热衷于勾勒这些生命逐渐倾颓的人物,以彰显他们生存的无力感。已经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光鲜,他们的生命就像一只失水的水果,皱缩着皮,再不堪一些又有何妨。生存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李青母亲说是“偏偏又死不去,天天在这里拖”——对的,是拖延。拖延等死,是这群失意的人对命运之神最后的抗争。白先勇笔下的生命状态总是与青春的逝去相联系着,因而显得颓废灰败,所有美好的书写似乎都只是为这场最后的衰颓作前奏作铺垫。“青春只有在艺术中才能长存”,生命也似乎只能在磨损中得到永恒。
 
  (三)情感的毁灭
 
  与青春与生命联系在一起的,当然还有一个永恒的话题:情感。在白先勇末世情结的影响下,青春是易逝的,生命是颓废的,那么情感又如何能够做到永恒,因而只能逐步地走向毁灭。此处所写情感包括人生中各种美好的情愫,强调的“情感的毁灭”也并不是仅指感情的终止,而是突出人之情连同着命运人性等一起走向了万劫不复的状态。夏志清评价白先勇小说人物,“人性之中,有一种毁灭自己的趋向,这趋向是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直到把人往下拖,拖向失败、堕落或灭亡”⑤。人之性尚是如此,人之情也不免走向沦落。
 
  《金大班的最后一夜》中的金大班对年轻时的爱人月如可谓是情深意切、念念不忘。可是也只能念念不忘而已,身份地位的迥异把他们生生扯开,金大班最毫无保留的爱情被命运的不公和坎坷生生扼杀了,时间和生活更磨损着一切,金大班是最大的受害者。情感被客观阻力扼杀了,但幸而她的心中还存留着一丝温情,所以她对秦雄会有愧意、对朱凤也怀有同情。但是再如何温情,她也回不到对恋人“发狂般痴恋”的岁月,回不到那个充满了爱和希望的“金大班”。可以说《一把青》中的朱青也是此般女子,因为过去失去得撕心裂肺,所以而今也麻木得淡看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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