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李龙在新加坡华文文学作家中是重量级的人物，致力于新加坡华文文学的发展与传播。他对散文诗的十分喜爱和并坚持创作，仅散文诗集就有《梦的风帆》、《燃烧的夕阳》、《生命的沉思》等。他的散文诗中，有一系列耐人寻味的意象，荡漾着浓郁的诗情画意。解读这些意象，我们可以发现诗人亲近自然，领悟人生，并获得了生命的启迪与超越。

　　【关键词】李龙；散文诗；意象；哲思

　　新加坡华文文学在世界华文文学占有重要地位。李龙先生是新加坡华文艺协会的秘书长，负责全国华文教育和创作，并致力于新加坡华文文学的发展与传播。他热爱散文诗，正如李龙在《梦的风帆》自序中说：“我喜欢读散文诗，喜欢写散文诗，我喜欢散文诗的灵，喜欢散文诗的美，喜欢散文诗的内涵，喜欢散文诗的诗意浓浓。”①李龙对散文诗的喜爱和坚持创作，使他获得了丰硕的成果，仅散文诗集就有《梦的风帆》、《燃烧的夕阳》、《生命的沉思》等。在李龙看来，散文诗没有散文的长篇大论，却有散文的灵魂，没有诗歌的局限，却有诗歌的词句和韵味。②从他的散文诗中，我们看到了路、生命、梦、绿叶、花蕾、飞瀑、细雨、烟雾、曙光、黄昏、夕阳一系列耐人寻味的意象，荡漾着浓郁的诗情画意。解读这些意象，我们可以发现诗人亲近自然，领悟人生，获得了生命的启迪与超越。

　　一、梦、绿叶、花蕾、阳光、雨露意象蕴含美、善的感悟

　　李龙散文诗的字里行间有清丽脱之美，他对梦、绿叶、花蕾、阳光、细雨的解读敏感且富有感情色彩，这些意象在他的笔下显得那么的清纯，抚慰读者的心。《梦花》、《梦的风帆》、《向绿叶许下的诺言》、《雨后断想》、《露》就是这类的典型作品。如《梦花》“在理想的怂恿下，我曾毫无顾及地翱翔。乘年华岁月，悄悄地凝结成梦花。疯狂的渴望与追求，竟然抱着一个没有灵魂的图腾。”③作者对理想报以痴狂的追求，却遭到打击，接着诗人又道出他对梦的解读：“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竟是梦中人。是青年的幻想之梦，是不惑的沧桑之梦，总得把它梦完，才能醒，才能惊觉自己是梦中之人！”④诗人将理想编织到梦里，竭尽全力地追梦，却迷失梦中。但诗人突然惊觉自己是梦中人，随即乘着风帆，回到现实。梦空灵虚幻，但从织梦追梦出梦中可以看出真性情，不掩饰，不拘谨。若是表演得潇洒，实际上就是做作了。

　　《向绿叶许下的诺言》写“在绿耸耸的叶子中间，绿叶却只为影子蔽荫，…我终于发现了绿的形象，也不是那么的让人喜欢，它还是只为它自己的绿而活着。”⑤诗人留意到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颜色——绿，发现绿叶也有个性，不管在绿荫下停住的人是否一身艳阳，绿叶都默默无闻地蔚然成荫，让其他生物免受烈日的炙烤。他笔下的绿叶让读者读到了奉献，传递着美、善的感悟。

　　二、用“路”与心灵对话，融感情和哲理于一体

　　我们说散文诗因具有浓郁的哲理色彩更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但并不能以为凡是带有哲理因素的散文诗就是美的。真正富有哲理美的散文诗最忌讳的就是空洞的议论、居高临下的说教。因此，散文诗中的哲理因素只有和作者真挚的感情相融合时，它才是美的。[1]李龙作品不是平白无故地讲道理，而是在有深切感悟的基础上加入了哲理，因此读起来不会“味同嚼蜡”。

　　李龙对“路”的意象情有独钟。以其《李龙散文诗选》为例，就有《路》、《赶路人》、《曲折路》、《似无路》、《后巷小道》、《遥远的路程》、《路迢迢》、《小路》、《石子路》9篇散文诗写路，所表现的审美意绪，是一种自然与心灵的对话；是一种宁静中的自得；是一种诗人身心的自我感受，是一种迷惘中的超脱。如《路》：“覆盖在道路上的还将是那些折腾生命的一切，总有人在狞笑，像圈着厌恶的梦境。或不为梦中被贪婪、污浊的黑手所拧扭…。”⑥在《路》中，诗人巧妙地抓取了“路”的哲思意义，与自己的心灵产生了对话，即使人生之路上有磨难和污浊负面的影响，也要坚持走下去。《遥远的路程》中写：“遥远的路程，让人怀念着一首老歌，轻轻地飘扬，然后，沉淀在心底，悠悠回响，挥弹这搁浅的尘灰，依然清纯，来诠释路程涵盖的时空，过往的情结，回音依旧灌耳。”⑦ 诗人走在路上，成功与失败、幸福与苦难都是次要，最重要的东西是这条路本身，像一首老歌，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时不时会哼起的旋律。

　　三、领悟人生、岁月，获得生命的启迪与超越

　　李龙的散文诗还善于借眼前的景物引发深埋于心中的对生命、岁月、人生的深刻感悟。如《生命的沉思》、《生命的过岗》、《绿染生命》、《窗外的人生》、《港湾的小生命》等。如《生命的沉思》：“拥抱着尘世，抚摸着微温的风，生命的疤痕，寂寞地痒，然后思绪发生痉挛，悄悄地渗入每一根神经，淹没在沸腾的体温。”⑧正如诗人所写，阳光让眼睛看到世界的五颜六色，白云嘲笑生命的负荷累累。表面是诗人只是在写阳光和白云的自然情态，实际上是在写诗人巧妙地抓住了阳光、白云各自的哲思意义，表达了对生命的哲性思考。

　　又如《港湾的小生命》：“港湾里是水，是鱼，是不知名的昆虫，还是新生命的立锥之地？让人寻思。港湾之外，纵然有憾人心弦的热闹，疑惑的新生命，只能谛听港湾的水，细细诉说历史的点滴。”⑨岁月川流不息，无数的生命在港湾里在历史的长河里以小小的身躯生存，见证历史的点滴。诗人对大自然怀有敬畏，大自然是包容的，它接纳一切。诗人感知生命的心灵细致纯净，在现代喧闹嘈杂的都市生活里，觅得一粒柳芽，一朵鲜花，一刻清静，人会由衷快乐；在杳无人烟的荒野，发现一星灯火，一缕炊烟，一点人迹，人会由衷快乐。 [2]李龙散文诗中充满对人生的领悟，对教育论文自然的事物感知和对生命的启迪与超越，让读者跟着诗人安静纯朴的心灵神游于富有哲思、美、善的世界。

　　注释：

　　①李龙《梦的风帆·自序》

　　②李龙《生命的沉思·后记》

　　③李龙《梦花》

　　④李龙《梦的风帆之五》

　　⑤李龙《向绿叶许下的诺言》

　　⑥李龙《路》

　　⑦李龙《遥远的路程》

　　⑧李龙《生命的沉思》

　　⑨李龙《港湾的小生命》

　　【参考文献】

　　[1]汪震国.散文诗哲理美浅探[J].当代文坛，1985（09）.

　　[2]周国平.周国平评论人生[M].长江文艺出版社，20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