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类生存状态的思考 莫言小说始终把写人性,挖掘人性,人性的善与恶作为他的使命与作品的重要主题。[5]在“历史”这棵古老而沧桑的松树上,“义”这一民族传统文化濒临死亡,它弱小而无助,他渴望摆脱束缚、渴望自由、渴望回去解救母亲却无可选择、无人救援。身边的人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走在自己生活的轨道上,不愿为了帮助别人而放弃自己所追逐的东西,就算中间偶尔会有人停留,也总是匆匆离去。那这些人追逐的又是什么?是去赴宴,是害怕挨打而给田间的丈夫送水,是忙着收获自己的麦子。他们不停追逐的是自身的利益,因利益而抛弃需要帮助的孩子,选择视而不见或者默然离开。就连当初阿义被铐住的原因也是他不经意间的“左顾右盼”损害了他人的利益。 正如莫言说过,真正的大悲悯,不是在苦难中保持善心和优雅姿态,不是回避罪恶和肮脏,不是浅层次的批判和鞭挞,不是只同情好人,而是站在更高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坏人都是可怜的人,都值得同情。[6]他们保持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淋漓尽致地表现了人性中劣性劣行,他们为利益所驱使而忽略了人性中“善、义”的一面,这些大人的表现甚至不如阿义这样一个孩子。小说表现了人性的善恶,也展现了人类美好和丑陋的一面。这些人都值得我们同情和悲悯。 人类似乎已经被捆绑在以“美国”为象征或代表的以经济—实力为主导的“文明”的“贼船”,[7]民族传统文化“义”在历史长河的发展中已经越来越处于劣势,在物质利益的驱使下“义”被抓住了要害而无法脱身,濒临死亡。处在这一现状中的“工、农、兵、知识分子”都没有办法拯救或想要拯救却无能为力,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最终,“义”只能通过自己的力量获得拯救。在解救自己同时,他还希望自己通过自己的力量来解救自己的母亲。这或许就是莫言对我们人类现在生存状态的一种担忧,表现了对以“物质”为主这一观念的批判,隐隐指出“钱”对生命的制约和伤害。[8]让人们就自己目前的生存状态有所思考。 这篇小说以阿义一天的遭遇显示了人类主体令人堪忧的生存状态,他希望人类可以不被“霸权主义者”吓倒,不被强大的物质力量所控制、被逼绝望甚至灭亡,而是可以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思考自己存活下去的更好方式。 参考文献: [1]郭小东.为什么是莫言[M].广东:花城出版社,2013. [2]张灵.叙述的源泉 莫言小说与民间文化中的生命主体精神[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 [3]莫言.碎语文学[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4]李敬泽.莫言与中国精神[J].小说评论,2013,1:72-76. [5]何向阳.12个:1998年的孩子[J].青年文学,2000,5:67-93. [6]莫言.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J].当代作家评论,2006,1:24-28. [7]邓维加.莫言短篇小说《拇指铐》的意象系统[J].淮北煤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22(6):84-86. [8]冉华.经验破败而后感念深——从《欢乐》《拇指铐》《透明的红萝卜》看莫言创作[J].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25(9):42-46. [9]李敬泽,梁鸿鹰,王干等.莫言小说特质及中国文学发展可能性[C/OL].中国作家网网上学术学坛.2012,5:[2012-10-22]. 注 释: [1]张灵:《叙述的源泉 莫言小说与民间文化中的生命主体精神》,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0年版,第174页。 [2]张灵:《叙述的源泉 莫言小说与民间文化中的生命主体精神》,第174页。 [3]何向阳:《12个:1998年的孩子》,《青年文学》2000年第5期,第67页。 [4]《莫言小说特质及中国文学发展可能性》,中国作家网网上学术论坛,王干。 [5]同上,梁鸿鹰。 [6]莫言:《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当代作家评论》2006年第1期,第25-26页。 [7]张灵:《叙述的源泉 莫言小说与民间文化中的生命主体精神》,第177页。 [8]同上书,第176页。 |